第14章 人偶芥子篇（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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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見櫻翹掉最後一節課，從後門悄悄溜出了教室。
杯戶町的那家醫院還蠻大的，她捧著地圖仔細研究，確保不會走錯路到別的房間。
話說回來，沒有什麽別的房間比停屍間更可怕了啊！
通向後門的小徑花草肆意生長，大片大片的紫色繡球花填滿了視線。
“主人。”
腳邊邁著貓步的雪白貓又漫不經心地搖晃起尾巴：“我要進帝丹。”
“以小貓咪的樣子嗎？那你會被女孩子們投餵成胖乎乎的小貓咪喔。”
月見櫻開玩笑似的抱起雪：“畢竟我家yuki醬是世界上最可愛的小貓咪呢。”
“笨蛋喵！本大爺當然是用人形進來啊！”
如果有路人經過，就會聽見貓咪一通“喵喵喵喵”。
“為什麽突然要變成人形？Yuki你的人形實在很惹人註目。”
肌肉大漢的身體配上少年的臉實在違和極了。
之前在伏見區有戶籍警上門，yuki不小心出現在他們面前之後，
警官還偷偷地、認真地拉著爺爺和她傳授了如何迅速報警的知識——
“這有什麽難的，本大爺想變成什麽樣子就變成什麽樣子喵。”
雪伸出肉墊拍了拍月見櫻：“放心。”
她沒有問雪為什麽想變成人形。
不過多幹涉每一位式神的隱私才是她契約到這麽多式神的秘密武器。
適當的距離對陰陽師和式神都是有益的。
不把式神當做奴仆而是親近的、有著自己生活的友人是她的信條之一。
貓又愉悅地晃了晃尾巴。
笨蛋主人，如果我再不出現，
那些虎視眈眈的家夥可是真的會下手啊喵！
在肯爺爺家解決了晚餐後，月見櫻收到了店員小姐姐的贈禮：
“小妹妹一個人來的嗎？這是我們今日特別活動的贈禮哦！所有小朋友都可以獲得一只‘米老鼠’！”
她大受震撼地接過禮物盒，裏面站著一只惟妙惟肖的米奇。
原來手辦出現的這麽早嗎？！！！
咳，重點是被當成小朋友了……
月見櫻環視四周，沒有一個小朋友。
她又看了看櫃臺，店長站在一堆疑似送不出去的米奇旁邊，面帶鼓勵的笑容。
既然是翹課出來的，她當然不會傻到穿校服。
但是隨手選的衣服穿上被當成小孩子也……
算了。
“謝謝姐姐！”
她毫無負擔地接過米奇。
畢竟她真的很喜歡米奇嘛。
在衣兜裏揣著米奇，月見櫻走向了通往杯戶醫院的道路。
“喵喵喵！本大爺不比這只老鼠可愛多了！！！”
糟糕，yuki醬有意見了耶。
月見櫻低頭看了看一臉不爽地扒拉著自己長襪的貓咪。
“可是店員姐姐和店長都很希望我收下啊。”
她摸摸貓頭：“yuki醬要大度一點。”
對醫院的工作人員施了一個12小時的遺忘術，月見櫻就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眾所周知，柯學世界沒有監控這個東西。
夜晚的醫院依舊燈火通明，她躲過來來往往的醫生護士們，溜進了負一層的停屍間。
雖然以前也為了逮捕惡靈在墓地呆半宿一宿的，不過這還是第一次進停屍間。
墓地裏都是早已安息的人，而停屍間……
她的背緊貼在門上，和擠滿一屋子的‘人’打了個招呼：
“嗨……晚上好。”
果然都是奇形怪狀的魂體！！！
把腦袋摔沒的、把胳膊摔丟的、把眼珠子摔飛的……
畫面引起極度不適！
“你就是芥子說的很厲害的陰陽師大人？”
“你可以幫我們實現遺願？！”
“聽說你能覆活死者？！！！”
這都是誰在傳謠！
月見櫻剛要嚴肅起來，一個青年男人的靈魂就飛撲而來：
“嗚嗚嗚陰陽師大人救救我！我的洋子不能沒有我的應援啊嗚嗚嗚嗚嗚嗚……”
噫，是個阿宅嗎？
“喵——離她遠點！”
雪現出人形，金黃的瞳孔閃爍著兇光。
他輕輕松松拎起那個年輕男人的鬼魂甩到了墻上。
四周出現了片刻死一般的寂靜。
然後是一片歡呼：
“太好了！那混蛋終於被教訓了啊！”
“就是就是！天天喊‘洋子’小姐真的要被煩死了！”
“還拉著你強行讓你追星！”
“太可怕了啊這家夥，真的不是精神問題嗎！”
月見櫻快步走過每張床，終於在三張並排的床上發現了芥子一家。
小小的芥子躺在正中間，爸爸媽媽一人一邊為她撐起了一片安全的世界。
可惜墜落後的爆炸還是奪走了三人的性命……
三個人依舊保持著死前的姿勢沒有變動，
想來，醫生也不忍心分離這一家人吧？
“請問，你們見過芥子的父母嗎？”
月見櫻收回了感應靈魂的手，默默攥緊了拳頭。
有惡靈的力量殘留……
“沒有呢，小芥子醒過來就只有她一個，我們在這裏三天了，也沒有見過她的父母。”
一位歐巴桑面容祥和，神情卻布滿了憂愁：
“芥子才和我的小孫女一樣年紀，四歲就遭遇了這樣的事情……
不知道陽菜知道歐巴桑我死掉之後會不會難過得吃不好飯啊……”
“我會超度大家，在超度之前，大家可以和家人見一面。如果執意滯留人間，彼世會有人來捉你們的。”
她認真承諾：
“現在大家可以幫忙提供芥子父母的線索嗎？再不阻止這孩子，她會犯錯的。”
地獄那群家夥可不好相處。
如果被他們發現芥子滯留人間還吸取生氣，一定會把這孩子關起來的！
“沒有，我們從來沒有見過芥子的父母。”
一位老爺爺的鬼魂被大家推選出來答話：
“芥子那孩子脫離身體後就四處游蕩，我們也只見過她三次，就是每天午夜。不過她每次都會朝東北方離開。”
“了解，謝謝大家，芥子的事情解決後我會如約來超度你們的。”
月見櫻淩空畫了個契約陣：
“大家都把自己的一縷魂力放進陣法吧，這樣我會和你們結成契約，不用擔心我會食言了。”
眾人爭先恐後地把魂力送進陣法，她得到想要的情報後也不逗留，幹脆利落地離開了負一層。
月見櫻漫無目的地在醫院的走廊上游蕩著。
怎麽辦……
調查好像陷入了死角……
芥子父母屍體上的惡靈氣息毫無特點，任何一個惡靈都會有。
幕後指使芥子吸取生氣的人物更是躲在重重迷霧中。
芥子生前只是一個小孩子，她絕對沒辦法有那麽多力量替人們實現願望。
她的背後一定另有其人。
或許可以從這條線索下手。
只有死人，或者瀕死之人，才會需要生氣——
“啊啊啊，如果有個偵探在旁邊就好了。”
月見櫻痛苦地揉了揉頭發。
雖然總是推理出她之前在做什麽這點很討厭，
不過他們的智商真的沒話說。
和她這種靠式神開掛和上帝視角的菜雞一點也不一樣。
“讓我看看——是誰逃課到大半夜還呆在醫院走廊上？”
熟悉的男聲在身後響起，月見櫻驚喜地回頭：
“安室先生！誒……”
“是Sakura呢。”
安室透坐在輪椅上，雖然面帶微笑，但她總覺得那張笑臉下好像有怒火燃燒。
“石田老師打電話告訴我說，他聯絡不上你，毛利老師和小蘭也說你不在家。沒想到我們的Sakura竟然逃課到杯戶醫院呢……”
他頓了頓：
“就算Sakura是為了來看我才逃課，我也一點不感動喔——”
月見櫻慌了。
月見櫻真情實感地慌了。
這種被家長抓到逃課的感覺為何如此真實！
她顫抖著手從衣兜裏找到手機。
沒電，關機。
等一下啊安室先生！
你怎麽會坐在輪椅上！
難道因為我的出現導致蝴蝶效應害警校最優秀畢業生降谷零變成殘疾人了嗎？！！！
這也太罪過了！！！
她的眼眶立刻紅了：
“阿姆羅桑……你的腿——”
“我還沒開始批評教育呢，你怎麽哭了？”
安室透擡手擦了擦她的眼淚：
“只是不小心跌傷而已，一個月就可以拆掉石膏了。”
騙人，肯定是那個無良黑心不包吃住不交社保的組織搞出的工傷！
安室先生你要找他們報銷啊！！！
不過人沒事就好。
接著眼睛裏的淚，她吸了吸鼻子：
“ano……安室先生，其實我是有苦衷的。”
月見櫻聲情並茂地講述了那天他把芥子送給自己後芥子發生的所有事情，一邊說一邊自然而然地推著他的輪椅走到寫著【安室】的病房前。
嗚哇——是超豪華私人病房耶！
和星級酒店的套房也沒差！
組織的福利待遇這麽好的嗎！！！
再瞄一眼病房裏的大號液晶屏幕和各種各樣的娛樂設施。
糟糕，可恥的心動了是怎麽回事！
“竟然是人偶的事情……”
安室透輕嘆一聲：“小芥子也是個可憐的孩子。”
“嗯嗯！所以我非常想幫助芥子找到爸爸媽媽！”
月見櫻瘋狂點頭。
“不過——這也不是Sakura不寫假條就逃課的理由。”
安室透話鋒一轉，用熱情得無法拒絕的笑容說出了最恐怖的話：
“來，把帝丹校規背誦五十遍，不準停。”
校規在她整整背了兩個小時口幹舌燥到嗓子冒煙的時候終於背完了。
伴隨著輪椅骨碌、骨碌的聲響，一杯溫度正好的熱牛奶被塞進手裏。
“快喝吧。”
安室透理了理她額前零碎的長發：
“Sakura真是太誠實了，連偷懶都不會嗎？”
“誒？”
她咽下一口牛奶，瞪圓了眼睛。
“我都故意離開那麽多次了，你就不會中間休息一下？”
安室透屈起手指敲了敲她的額頭：
“看起來很聰明的樣子，結果這麽傻？”
“因為我不想欺騙安室先生啊。”
她咬著玻璃杯裏的吸管：
“安室先生希望我騙你嗎？”
“……當然不。”
安室透笑了笑：“Sakura是個好孩子呢。”
“那當然了。”
月見櫻毫不客氣地把誇獎照單全收：
“對了，安室先生，我有一些困擾想請你解開——”
“明天可以嗎？”
安室透指了指時鐘：“已經快要午夜了，好孩子該早點睡覺了哦。”
“好吧——”
她扁著嘴往外走。
“Sakura，你要去哪兒？”
“去睡覺。”
月見櫻推開病房的門，悶悶地回答。
“真是小傻瓜，這麽晚的時間，電車也不會開了啊，來這邊，這裏的陪護病床上睡。”
？？？
月見櫻看見安室透忍著笑指了指他病床旁的陪護病床。
一定是最近用腦太多才讓她變得傻乎乎的。
嗯，回米花就買點核桃補補腦子。
簡單洗漱後月見櫻和衣躺在了陪護病床上。
雖然十分相信降谷警官的個人品格，但他到底還是被劃分進[需要保持距離的成年男性]這一邊。
這是相互的尊重，她相信安室先生不會——
“Sakura，要關燈了哦。”
安室透從更衣室出來，上身換成了一件白色的背心。
看起來十分涼爽。
就是有點太貼身了。
嗯，看出腹肌了呢。
究竟是安室先生不守男德還是她已經落伍到不知道異性朋友之間已經可以這麽隨便的相處了嗎？！！！
管他呢，困了，睡覺！
床上的小姑娘和自己較過勁之後滿臉氣惱地閉緊了眼睛。
安室透輕笑一聲，將夜燈關閉。
晚安，Saku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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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
腳邊邁著貓步的雪白貓又漫不經心地搖晃起尾巴：“我要進帝丹。”
“以小貓咪的樣子嗎？那你會被女孩子們投餵成胖乎乎的小貓咪喔。”
月見櫻開玩笑似的抱起雪：“畢竟我家yuki醬是世界上最可愛的小貓咪呢。”
“笨蛋喵！本大爺當然是用人形進來啊！”
如果有路人經過，就會聽見貓咪一通“喵喵喵喵”。
“為什麽突然要變成人形？Yuki你的人形實在很惹人註目。”
肌肉大漢的身體配上少年的臉實在違和極了。
之前在伏見區有戶籍警上門，yuki不小心出現在他們面前之後，
警官還偷偷地、認真地拉著爺爺和她傳授了如何迅速報警的知識——
“這有什麽難的，本大爺想變成什麽樣子就變成什麽樣子喵。”
雪伸出肉墊拍了拍月見櫻：“放心。”
她沒有問雪為什麽想變成人形。
不過多幹涉每一位式神的隱私才是她契約到這麽多式神的秘密武器。
適當的距離對陰陽師和式神都是有益的。
不把式神當做奴仆而是親近的、有著自己生活的友人是她的信條之一。
貓又愉悅地晃了晃尾巴。
笨蛋主人，如果我再不出現，
那些虎視眈眈的家夥可是真的會下手啊喵！
在肯爺爺家解決了晚餐後，月見櫻收到了店員小姐姐的贈禮：
“小妹妹一個人來的嗎？這是我們今日特別活動的贈禮哦！所有小朋友都可以獲得一只‘米老鼠’！”
她大受震撼地接過禮物盒，裏面站著一只惟妙惟肖的米奇。
原來手辦出現的這麽早嗎？！！！
咳，重點是被當成小朋友了……
月見櫻環視四周，沒有一個小朋友。
她又看了看櫃臺，店長站在一堆疑似送不出去的米奇旁邊，面帶鼓勵的笑容。
既然是翹課出來的，她當然不會傻到穿校服。
但是隨手選的衣服穿上被當成小孩子也……
算了。
“謝謝姐姐！”
她毫無負擔地接過米奇。
畢竟她真的很喜歡米奇嘛。
在衣兜裏揣著米奇，月見櫻走向了通往杯戶醫院的道路。
“喵喵喵！本大爺不比這只老鼠可愛多了！！！”
糟糕，yuki醬有意見了耶。
月見櫻低頭看了看一臉不爽地扒拉著自己長襪的貓咪。
“可是店員姐姐和店長都很希望我收下啊。”
她摸摸貓頭：“yuki醬要大度一點。”
對醫院的工作人員施了一個12小時的遺忘術，月見櫻就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眾所周知，柯學世界沒有監控這個東西。
夜晚的醫院依舊燈火通明，她躲過來來往往的醫生護士們，溜進了負一層的停屍間。
雖然以前也為了逮捕惡靈在墓地呆半宿一宿的，不過這還是第一次進停屍間。
墓地裏都是早已安息的人，而停屍間……
她的背緊貼在門上，和擠滿一屋子的‘人’打了個招呼：
“嗨……晚上好。”
果然都是奇形怪狀的魂體！！！
把腦袋摔沒的、把胳膊摔丟的、把眼珠子摔飛的……
畫面引起極度不適！
“你就是芥子說的很厲害的陰陽師大人？”
“你可以幫我們實現遺願？！”
“聽說你能覆活死者？！！！”
這都是誰在傳謠！
月見櫻剛要嚴肅起來，一個青年男人的靈魂就飛撲而來：
“嗚嗚嗚陰陽師大人救救我！我的洋子不能沒有我的應援啊嗚嗚嗚嗚嗚嗚……”
噫，是個阿宅嗎？
“喵——離她遠點！”
雪現出人形，金黃的瞳孔閃爍著兇光。
他輕輕松松拎起那個年輕男人的鬼魂甩到了墻上。
四周出現了片刻死一般的寂靜。
然後是一片歡呼：
“太好了！那混蛋終於被教訓了啊！”
“就是就是！天天喊‘洋子’小姐真的要被煩死了！”
“還拉著你強行讓你追星！”
“太可怕了啊這家夥，真的不是精神問題嗎！”
月見櫻快步走過每張床，終於在三張並排的床上發現了芥子一家。
小小的芥子躺在正中間，爸爸媽媽一人一邊為她撐起了一片安全的世界。
可惜墜落後的爆炸還是奪走了三人的性命……
三個人依舊保持著死前的姿勢沒有變動，
想來，醫生也不忍心分離這一家人吧？
“請問，你們見過芥子的父母嗎？”
月見櫻收回了感應靈魂的手，默默攥緊了拳頭。
有惡靈的力量殘留……
“沒有呢，小芥子醒過來就只有她一個，我們在這裏三天了，也沒有見過她的父母。”
一位歐巴桑面容祥和，神情卻布滿了憂愁：
“芥子才和我的小孫女一樣年紀，四歲就遭遇了這樣的事情……
不知道陽菜知道歐巴桑我死掉之後會不會難過得吃不好飯啊……”
“我會超度大家，在超度之前，大家可以和家人見一面。如果執意滯留人間，彼世會有人來捉你們的。”
她認真承諾：
“現在大家可以幫忙提供芥子父母的線索嗎？再不阻止這孩子，她會犯錯的。”
地獄那群家夥可不好相處。
如果被他們發現芥子滯留人間還吸取生氣，一定會把這孩子關起來的！
“沒有，我們從來沒有見過芥子的父母。”
一位老爺爺的鬼魂被大家推選出來答話：
“芥子那孩子脫離身體後就四處游蕩，我們也只見過她三次，就是每天午夜。不過她每次都會朝東北方離開。”
“了解，謝謝大家，芥子的事情解決後我會如約來超度你們的。”
月見櫻淩空畫了個契約陣：
“大家都把自己的一縷魂力放進陣法吧，這樣我會和你們結成契約，不用擔心我會食言了。”
眾人爭先恐後地把魂力送進陣法，她得到想要的情報後也不逗留，幹脆利落地離開了負一層。
月見櫻漫無目的地在醫院的走廊上游蕩著。
怎麽辦……
調查好像陷入了死角……
芥子父母屍體上的惡靈氣息毫無特點，任何一個惡靈都會有。
幕後指使芥子吸取生氣的人物更是躲在重重迷霧中。
芥子生前只是一個小孩子，她絕對沒辦法有那麽多力量替人們實現願望。
她的背後一定另有其人。
或許可以從這條線索下手。
只有死人，或者瀕死之人，才會需要生氣——
“啊啊啊，如果有個偵探在旁邊就好了。”
月見櫻痛苦地揉了揉頭發。
雖然總是推理出她之前在做什麽這點很討厭，
不過他們的智商真的沒話說。
和她這種靠式神開掛和上帝視角的菜雞一點也不一樣。
“讓我看看——是誰逃課到大半夜還呆在醫院走廊上？”
熟悉的男聲在身後響起，月見櫻驚喜地回頭：
“安室先生！誒……”
“是Sakura呢。”
安室透坐在輪椅上，雖然面帶微笑，但她總覺得那張笑臉下好像有怒火燃燒。
“石田老師打電話告訴我說，他聯絡不上你，毛利老師和小蘭也說你不在家。沒想到我們的Sakura竟然逃課到杯戶醫院呢……”
他頓了頓：
“就算Sakura是為了來看我才逃課，我也一點不感動喔——”
月見櫻慌了。
月見櫻真情實感地慌了。
這種被家長抓到逃課的感覺為何如此真實！
她顫抖著手從衣兜裏找到手機。
沒電，關機。
等一下啊安室先生！
你怎麽會坐在輪椅上！
難道因為我的出現導致蝴蝶效應害警校最優秀畢業生降谷零變成殘疾人了嗎？！！！
這也太罪過了！！！
她的眼眶立刻紅了：
“阿姆羅桑……你的腿——”
“我還沒開始批評教育呢，你怎麽哭了？”
安室透擡手擦了擦她的眼淚：
“只是不小心跌傷而已，一個月就可以拆掉石膏了。”
騙人，肯定是那個無良黑心不包吃住不交社保的組織搞出的工傷！
安室先生你要找他們報銷啊！！！
不過人沒事就好。
接著眼睛裏的淚，她吸了吸鼻子：
“ano……安室先生，其實我是有苦衷的。”
月見櫻聲情並茂地講述了那天他把芥子送給自己後芥子發生的所有事情，一邊說一邊自然而然地推著他的輪椅走到寫著【安室】的病房前。
嗚哇——是超豪華私人病房耶！
和星級酒店的套房也沒差！
組織的福利待遇這麽好的嗎！！！
再瞄一眼病房裏的大號液晶屏幕和各種各樣的娛樂設施。
糟糕，可恥的心動了是怎麽回事！
“竟然是人偶的事情……”
安室透輕嘆一聲：“小芥子也是個可憐的孩子。”
“嗯嗯！所以我非常想幫助芥子找到爸爸媽媽！”
月見櫻瘋狂點頭。
“不過——這也不是Sakura不寫假條就逃課的理由。”
安室透話鋒一轉，用熱情得無法拒絕的笑容說出了最恐怖的話：
“來，把帝丹校規背誦五十遍，不準停。”
校規在她整整背了兩個小時口幹舌燥到嗓子冒煙的時候終於背完了。
伴隨著輪椅骨碌、骨碌的聲響，一杯溫度正好的熱牛奶被塞進手裏。
“快喝吧。”
安室透理了理她額前零碎的長發：
“Sakura真是太誠實了，連偷懶都不會嗎？”
“誒？”
她咽下一口牛奶，瞪圓了眼睛。
“我都故意離開那麽多次了，你就不會中間休息一下？”
安室透屈起手指敲了敲她的額頭：
“看起來很聰明的樣子，結果這麽傻？”
“因為我不想欺騙安室先生啊。”
她咬著玻璃杯裏的吸管：
“安室先生希望我騙你嗎？”
“……當然不。”
安室透笑了笑：“Sakura是個好孩子呢。”
“那當然了。”
月見櫻毫不客氣地把誇獎照單全收：
“對了，安室先生，我有一些困擾想請你解開——”
“明天可以嗎？”
安室透指了指時鐘：“已經快要午夜了，好孩子該早點睡覺了哦。”
“好吧——”
她扁著嘴往外走。
“Sakura，你要去哪兒？”
“去睡覺。”
月見櫻推開病房的門，悶悶地回答。
“真是小傻瓜，這麽晚的時間，電車也不會開了啊，來這邊，這裏的陪護病床上睡。”
？？？
月見櫻看見安室透忍著笑指了指他病床旁的陪護病床。
一定是最近用腦太多才讓她變得傻乎乎的。
嗯，回米花就買點核桃補補腦子。
簡單洗漱後月見櫻和衣躺在了陪護病床上。
雖然十分相信降谷警官的個人品格，但他到底還是被劃分進[需要保持距離的成年男性]這一邊。
這是相互的尊重，她相信安室先生不會——
“Sakura，要關燈了哦。”
安室透從更衣室出來，上身換成了一件白色的背心。
看起來十分涼爽。
就是有點太貼身了。
嗯，看出腹肌了呢。
究竟是安室先生不守男德還是她已經落伍到不知道異性朋友之間已經可以這麽隨便的相處了嗎？！！！
管他呢，困了，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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